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
不痛,但很丟臉。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蕭霄被嚇得半死。
撒旦滔滔不絕。
一旦他想要得到。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著急也沒用。
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徐陽舒才不躲!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也是,這都三天了。”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
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他明白了。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
“那、那……”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作者感言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