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秦非眼尖地一瞥,發(fā)現(xiàn)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tǒng)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nèi)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相關(guān)的規(guī)則三途姐已經(jīng)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jié)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的推測應(yīng)該是沒錯的。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
秦非頷首:“剛升的。”排查完臥室內(nèi)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
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shù)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yīng)該是……一間刑房?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rèn)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tǒng)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tài)上區(qū)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huán)節(jié)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jié)束。”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
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
女鬼徹底破防了。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shè),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zhí)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嘟——嘟——”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穩(wěn)住!再撐一會兒!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xù)哄哄別人就行。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他喃喃自語。“……”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guān)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shù)。苔蘚。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lǐng)頭人物。系統(tǒng)沒有給出半點回應(yīng),仿佛已經(jīng)落荒而逃。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yīng)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fā)濃郁了。蕭霄搖頭:“沒有啊。”“其實, 我已經(jīng)有了一點想法。”
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lǐng)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
作者感言
“我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