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zhuǎn)開。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jù)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y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在強烈的求生欲驅(qū)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jié)束了。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yè)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nèi)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就在秦非轉(zhuǎn)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秦非伸手接住。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鮮花與銅質(zhì)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
蕭霄:?他們笑什么?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jīng)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但那也和現(xiàn)在不一樣。“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quán)。
他就說,他被關(guān)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眼見偷襲計劃失敗,19和17號干脆一咬牙,直接沖上去準備2打1。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中。
秦非齒關(guān)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shù)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除了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秦大佬。”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
秦非若有所思。“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大廳中爆發(fā)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shù)挠膊缱印!班圻凇币?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qū)域。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作者感言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