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
“我也記不清了。”“你在說什么呢?”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
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噠、噠、噠。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答案呼之欲出。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石像,活過來了。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咚——”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
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
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
小蕭不以為意。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什么情況?!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這樣嗎……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
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作者感言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