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
“以己度人罷了。”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他真的好害怕。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死狀不可謂不慘烈。“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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