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面板會不會騙人?”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有錢不賺是傻蛋。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雖然是很氣人。而11號神色恍惚。
他發(fā)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真的好香。
蘭姆一愣。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再堅持一下!”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等等!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y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xù):“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起碼!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作者感言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