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他想跑都跑不掉。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這實在不難看出來。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凹热皇菍官悾t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币蚁麓朔響蒙吓疵住⒅焐?、……
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秦非若有所思。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p>
咔嚓。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
伙食很是不錯。那必將至關重要。
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怎么回事?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
他魂都快嚇沒了。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作者感言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