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快跑!”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
第16章 夜游守陰村14“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
“哎呀。”
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禮貌x3。“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
秦非停下腳步。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作者感言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