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原來,是這樣啊。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異化的林守陰魂體:好感度——(不可攻略)】“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徹底瘋狂!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唔。”秦非明白了。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作者感言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