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秦非:“……”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秦非:……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無人回應。“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主播在對誰說話?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這是什么?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挑起一個新的話題。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作者感言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