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10分鐘后。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fā)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yuǎn),只在小范圍內(nèi)四下亂竄。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yīng)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zhǔn)地預(yù)判時間。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程松沉著臉?biāo)浪蓝⒅栋?,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jīng)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現(xiàn)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jīng)在生活區(qū)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qū)別。
他今天才剛進(jìn)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yī)生一樣, 鳥嘴醫(y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rèn)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yī)生的運筆邏輯。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biāo)妓???珊孟褚呀?jīng)來不及了。不規(guī)范的操作導(dǎo)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不行哦?!鼻胤切Σ[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nèi)フ页趟缮塘恳幌?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p>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guī)則世界的內(nèi)幕有著一定認(rèn)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yīng)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dān)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shù)。”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jù)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nèi),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cè),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jīng)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p>
成了!足夠了。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鼻胤且贿呎f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在規(guī)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靶⌒模 倍?傳來一聲疾呼!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秦非一口應(yīng)下:“沒問題?!?/p>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jīng)明白了?!?/p>
無心插柳。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F(xiàn)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作者感言
靈體們?nèi)磺胤求@人的戰(zhàn)績干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