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他清清嗓子。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
兩聲。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
看來之后還是要多多支持導游的工作才行。“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艾拉一愣。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啊——啊——!”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黑心教堂?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一覽無余。3號的罪孽是懶惰。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作者感言
大佬!真不愧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