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nèi)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fā)出憤怒的嚎叫。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zhì)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shù)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死而復(fù)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y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fā)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fā)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wù),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村民支線了。”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yīng)該是聽錯了吧。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nèi)訌,那樣太危險了。”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12:30 飲食區(qū)用午餐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diào)給傳染了。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為了方便和當?shù)厝私涣鳎覟樽?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xù)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很快,早晨7:30,導(dǎo)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鬼女微微抬頭。鬼火已經(jīng)快被嚇哭了。
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jīng)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zhàn)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三途將門從內(nèi)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fā)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tài),依舊高高在上。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秦非停下腳步。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fā)現(xiàn),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
作者感言
他們會被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