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
“所以。”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再堅持一下!
不愧是大佬!他對此一無所知。而不是一座監獄。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房間里有人!
鬼火:“6。”砰的一聲。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彈幕:“……”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尸體呢?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他真的好害怕。
“怎么又雪花了???”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作者感言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