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擺爛得這么徹底?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不用擔心,我有把握。”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6號見狀,眼睛一亮。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最重要的一點。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可還是太遲了。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
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10號!快跑!快跑!!”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快跑!”“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為了養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
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20號圣嬰已經退出本次選拔!】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作者感言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