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鬼火接著解釋道。
鬼嬰:“?”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老板娘愣了一下。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
三途凝眸沉思。“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啊——!!!”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艸!
“嚯。”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作者感言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