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
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實在很想盡快離開。
可這樣一來——鬼火是9號。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又近了!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嘶,我的背好痛。”
……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現在正是如此。
觀眾:“……”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作者感言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