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大無語家人們!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這種狀態(tài)又持續(xù)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yè)瞬間渾身發(fā)軟。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和對面那人。
秦非:“……”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有余。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nèi)容。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jiān)視。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這么說的話。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或許——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所以,系統(tǒng)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jīng)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這一條規(guī)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zhì)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yè)豎起了大拇指。系統(tǒng)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
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作者感言
“真是氣死我了,我的金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