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砰!”
他們都還活著。
“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
什么……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秦非:“……”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
傲慢。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
只是,今天。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蕭霄:“……哦。”說的大概就是這吧!!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
喜怒無常。
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不忍不行。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作者感言
大家雖未言明, 實際卻早已各自在心中認定, 這就只是一場單純的猜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