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

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不過……”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醫生出現了！”

“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就像現在。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對。”秦非眉心微蹙。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黑暗來臨了。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并不一定。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30、29、28……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秦非點頭：“可以。”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

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