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山羊。

但……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不就是水果刀嗎？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我想問問你?！鼻嗄曷龡l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p>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扒卮罄?，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鳖^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安贿^，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拔矣凶?，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