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觀眾:“……”【追逐倒計時:10分鐘】
門已經推不開了。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村祭,馬上開始——”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對。
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可是林守英不一樣。”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作者感言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