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fā)問。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xiàn)起些許疑惑。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所以。”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男玩家打了個寒戰(zhàn)，回過頭去。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xiàn)在了他臉前。兩人并不感覺意外。“廣播播報的規(guī)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guī)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請忽視；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減少，則為正常現(xiàn)象。”

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

他們是在說：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其實林業(yè)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嗷！！”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yè)的。”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

不會被氣哭了吧……？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fā)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根據(jù)醫(y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啊！！”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guī)則。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凌娜自從看過規(guī)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tǒng)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