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
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溫和與危險。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鳥嘴醫生點頭:“可以。”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11號,他也看到了。”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不可攻略啊。不過不要緊。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你先來吧。”秦非提議。蕭霄:“……嗨?”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村祭,馬上開始——”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良久。
這很難講。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還有這種好事!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現在,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
作者感言
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