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
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秦非眼角微抽。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恭喜2號圣嬰獲得:4積分!】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
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作者感言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