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秦非輕輕“嘖”了一聲。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無人回應。

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

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

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蕭霄：“……”立意：助人為樂是一種美德，為別人點一盞燈，同時也能照亮自己宋天道。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但也僅此而已。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秦非：？？？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好了，出來吧。”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呃啊！”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漸漸的。

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