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3號的罪孽是懶惰。
“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秦非愈加篤定。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蕭霄扭過頭:“?”
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嘔!”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竟然沒有出口。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出什么事了?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蕭霄瞠目結舌。
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黑心教堂?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作者感言
再后面是一長串被他們鬧出來的巨大動靜所吸引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