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他又回到了表世界。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第7章 夜游守陰村05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他叫秦非。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咔嚓。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
“兒子,快來。”秦非眨眨眼。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蕭霄:“!!!”
驚呼聲戛然而止。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作者感言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