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聞人黎明拿著地圖和指南針,迎著風雪一路向前。
秦非顧不上想那么多了。呲呲啦啦的聲音從水下傳來,蕭霄的定身符時限還沒到,可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瘋狂撲打掙扎了起來。
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
“主播在干嘛?”鏡身開始發出輕輕的震顫,鏡子里的東西想要逃離這里。那玩家有一點點不服氣:“為什么?”
夏季的白天漫長,如今才剛過7點半,幾人頭頂的天空還是藍白交織的。
“死個屁,你再去看看旁邊的排行榜!”他走到黎明小隊那邊,烏蒙回頭看見他,苦笑了一下:“你來了。”
烏蒙神色不善,附耳至聞人耳邊,輕聲說了句話。鬼都不信他是想去尿尿,但秦非明顯不愿意理會自己,彌羊也就沒有硬跟上去。怎么就變成你的隊長了?
14號樓的結構是口字型的,秦非繞著樓道跑了一圈,一眼瞥見旁邊的安全通道門,抬腳踹開門便沖了進去。
……似乎,是個玩家。十幾個人擰成一股繩,里面A級玩家B級玩家都不止一個。這出血量遠非剛才的擦傷所能比擬,在見血的一瞬間,秦非從面前的祭壇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勁的吸引力,他的手掌幾乎不聽使喚地覆蓋上了祭壇表面。
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這里光線太過昏暗,僅憑手中蠟燭微弱的燭火,秦非沒能看清那片凹陷之下是什么。
視野前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又突然消失,杰克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勉強追蹤到那道影子。可誰愿意喝?出于好奇,第二天早上,他還詢問了幾個住在附近的村民,但他們好像都沒有聽過這個傳說。
“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關心。”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冷血的觀眾們不斷發出嘲笑與詛咒,江同恨得咬牙切齒。關于地圖和雪山路線似乎有出入這一點,孔思明曾在帳篷中向秦非幾人提過,秦非也如實轉告給了聞人黎明。這也很正常,那個帖子說不定是編纂的,現在這年頭在網上發假帖博人眼球的人還少嗎?
反正這個關卡沒有時間限制。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最后豁然開朗。
那長方形的卡片不過巴掌大小,看起來很像一張名片,彌羊接過,低頭查看。
……這里真的好黑。許多玩家回到船艙底部后,就立馬開始閉目養神。豬人的語氣依舊歡快可親,可玩家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丁立臉色蒼白,仿佛剛剛遭受了什么很大的驚嚇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手機屏幕。和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完全不是一路人呢。
對于兒子突然提出要把這個“玩具”帶走的想法, 老父親和老母親沒有任何意見。
在奇怪的吊橋效應驅使下,孔思明對身旁的菲菲同學再次增添了一點信賴。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再說假如兩人真打起來,秦非根本不可能討得了什么好。
楚江河整個人抖如篩糠。
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
秦非又向后躺了躺,一副“你要弄我就快來弄”的擺爛樣:“隨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但地圖是玩家們手中唯一能夠作為參考的指引,在出發前,他們拿著地圖就山脈走向做過評判。
從蕭霄開始爬管道到他轉身,整個過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這短短的30秒內消失不見的。所有正在觀看這個直播間的人或靈體,此刻全都安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發愣。
刁明當時確實在他們旁邊,他甚至是自己朝秦非跑過來的。和玩家們身下這群正排著隊的,仿佛毫無自我意識的人不同。
在這間原本不足15平米的狹小玩具房里,鬼火邁著他短得好像兩根筷子的腿,急得直想哭。呂心的心臟瘋狂跳動著,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想那么多了。遠處的道路盡頭,那個手持兩柄巨斧的人,赫然正是開膛手杰克。
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
秦非仍舊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亂竄。既然一起穿過保安制服,那也算是半個同事。
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背,因為埋在雪中太久,手背皮膚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纖細的經絡埋在皮膚下,輕輕跳動著。
秦非當時眼疾手快,把它藏進了隨身空間里,之后一直沒機會打開看。
作者感言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