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三途姐!”
什么聲音?也是。
【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
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作者感言
“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