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他不能直接解釋。
門外,那人越走越近。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
場面亂作一團。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他呵斥道。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他真的好害怕。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原來如此!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頂多10秒。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艸!”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果然。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作者感言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