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

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

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他沉聲道。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副本分為表里兩個世界。里世界是基于蘭姆的記憶生成的，表世界則是他存放自己24個副人格的地方。”村長：“……”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刀疤跟上來了。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

“但是……”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導游神色呆滯。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