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什么聲音?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他殺死了8號!”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穩住!再撐一會兒!
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周圍玩家:???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效果不錯。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他突然開口了。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現在的在線直播人數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是81,397人。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作者感言
不過雙方之間看起來并沒有出現什么矛盾,在路上碰到時,還會很客氣地互相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