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他黑著臉搖了搖頭。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
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
“別減速!”秦非提醒道。“討杯茶喝。”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
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10號!快跑!快跑!!”
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秦非沒有看他。
“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作者感言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