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啊!!!!”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噠、噠。”
說完轉身就要走。——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篤、篤、篤——”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
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
“靠,神他媽更適合。”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作者感言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