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蝴蝶,您當前所屬的陣營為:白方!”豬人眼底的笑意加深。暗紅色的門板逐漸被黑色所掩蓋。
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
有靈體偷偷捂住嘴巴,扭動著腳尖,一點一點,從兩旁蹭到了中間的光幕前。
在這短短10分鐘時間里,秦非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將比分控制在了8:2,房間8他2。老頭一眼看中了這只實力最強橫的隊伍,一邊說著一邊沖到蝴蝶身旁,一屁股坐在蝴蝶腳下,狠狠拽住對方繡滿彩蝶的衣角。雪中那顆腦袋出沉悶的哀鳴聲,從音色上分析,應該是猝不及防被塞了滿嘴雪。
他正急于繼續看直播,擺擺手道:“反正就是這樣,你們自己想去吧。”
任務提示說了,追逐目標將在十分鐘內鎖定他們,之后鬼怪群便會散開,在社區內游蕩,各自捕捉目標。
小秦為什么會特意跟他說起這個……應或覺得自己懂了秦非的想法。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這樣的出場方式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目的地已近在眼前。
玩家們卻沒有這樣好的心情。現在又一次讓小秦從眼皮底下逃脫。
可就是這樣一個原始人氣積累不足的、毫不起眼的、灰撲撲的新玩家。從頭套里往外看,視野也并不會受到遮蔽。
有觀眾刺溜一下退開半米,用譴責的目光瞪著這個變態,也有觀眾一拍手,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眼睛锃亮。說服隊友轉化陣營變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刁明不是死者,我們之中也沒其他人像是死者,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除非像蕭霄這種有特殊職業或天賦的玩家,否則一般的玩家,譬如黎明小隊那種,在面對怪物時或許戰無不勝,可當他們碰見一個真正的鬼時,同樣只能束手無策。
秦非半瞇起眼看,那似乎像是鞭子抽打過的痕跡。應或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昨天晚上往密林跑,會不會就是故意想引我們進去?”
眼前的怪物像人,但又與人相差甚遠,不著寸縷卻沒有任何能夠分辨出性別的器官。
谷梁也不多。青年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光暈,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見分毫緊張。“一、二、三、四……”
“保護狼人社區,人人有責。”“老婆真是……好粗暴!”有觀眾喃喃自語。
林業今天枯等了一下午,整個人都等得十分焦躁,乍一聽說有垃圾站的新消息,瞬間激動起來。
“豬人說是為了保留生命的火種,可要是船上帶不了那么多動物,直接不帶不就好了。”蕭霄道,“先帶上一堆,最后再弄死得只剩四分之一,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有右邊僵尸坐鎮,玩家們想要雪怪都無需親自動手。
秦非眨眨眼。
血液流速變得緩慢,大腦的思考功能也近乎停轉。王明明的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看吧,多么有趣,我的寶貝兒子。”誰能想到,對方貫徹落實得如此到位呢?
林業將巡邏守則從頭至尾通讀一遍,悄悄吞了吞口水,心臟砰砰砰狂跳不停。秦非手中端著靈燭,而杰克連照明工具都沒有。可是秦非還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
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白色煙霧原地而起。
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活動室二樓,有玩家正在查看著彈幕。
秦非這邊,和黎明小隊交流最多的就是他本人。彌羊進入服務大廳的時候掃視了一圈,腳步微微一頓。都不需要自己刻意動手,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讓許許多多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污染源啊!
“禁止浪費食物!”烏蒙的刀尖挑起那一小塊冰,冷風灌入湖水之中。
再說假如兩人真打起來,秦非根本不可能討得了什么好。彌羊領著秦非,在道路一側的樹影下穿行。
丁立幾人嘆為觀止,想起副本剛開始時,他們對菲菲那種帶有侮辱性的打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青年纖細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畫著不知名的圖案:“要想順利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主播放棄治療的話,他明明就在努力搶救,還動了個大手術。”“那個……”
作者感言
玩家們開始往上爬以后才發現,原來在風雪中登山竟然是這樣一件步履維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