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A.丟手絹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藝能。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鏡中無人應答。
一定是吧?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地是空虛混沌……”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祂這是什么意思?
觀眾們:“……”“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那就好。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已經沒有路了。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p>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p>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痹谶@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他話鋒一轉。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
“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良久。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作者感言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