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兩秒。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薛先生。”
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緊急通知——”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他們似乎看不見它。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起碼不想扇他了。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
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作者感言
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