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jù)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zhèn)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nèi)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huán)節(jié),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huán)節(jié)的鑰匙。
秦非愈加篤定。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側(cè)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林業(yè)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zhàn)。
蕭霄嘴角一抽。
“系統(tǒng)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tǒng)評判給的嗎?”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再死一個人就行。“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哦哦哦哦!”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引路燈嗎?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撒旦咬牙切齒。“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中年玩家名叫華奇?zhèn)ィ┲簧碣|(zhì)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lǐng)帶夾锃光發(fā)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nèi)世界,對嗎?”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jié),村長沒有發(fā)現(xiàn)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說著,黛拉修女轉(zhuǎn)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wěn)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據(jù)說,這個術(shù)法的發(fā)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立定,轉(zhuǎn)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醫(y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jīng)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
作者感言
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