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很好說話。

“你們快過來看，這里有東西！”他的指關節不小心觸碰到了收音機上的某個按鈕。“主播在干嘛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剛才有陰影，一閃而逝。

觀眾們興致勃勃地盯著屏幕。正因為匕首普通，他出手的時機就必須更加精準。砰！

靈體們雙手緊緊握拳，掌心被刺痛也渾然不知，不斷向光幕前方擠去。

家養寵物狗用的都是胸背，才沒人會把繩子拴在愛犬的脖子上。

聞人黎明目瞪口呆。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聽到王明明的名字，就瞬間喪失原則和理智。那個鬼臉看起來像不像狼臉？

在保安手電異常清晰明亮的光柱中，一具女尸赫然躺在二樓樓梯口處。一號傀儡正雙手扒著窗框向下張望。起碼他自己認為絕妙。

應或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摻雜了打探與狐疑，卻見對方比他還要驚慌, 用力握住他的手：“對啊，怎么回事？？？”最低一個最高四個，根本不夠用。黑晶戒在這次進入副本后，就一直十分沉寂。

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

他看了一眼彌羊：“要是非哥在就好了。”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個馬甲，其中大多數都已被他棄之不用。

交易彩球需要去特定的地點。

“臥槽，怪不得NPC要炸毛！”秦非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

（ps.真實的密林只在夜晚出現，白日的所見只是虛幻的殘影）

“這是B級道具□□。”雖然不知在離開游戲區后，是否還能發揮出相同的實力，但和NPC硬碰硬顯然不是什么好主意。秦非屈起指關節，敲了敲手中的書皮。

應或可以肯定，黎明小隊中的另幾名玩家都沒有收到過這個提示。

秦非上前，神秘兮兮地開口：“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周莉同學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方方面面都要替秦非打點周全的老媽子樣，著實驚掉了丁立他們的下巴。

應或站在不遠處，微張著嘴。那些為了看熱鬧而特意將視角切換過來的靈體們，正在各個直播大廳中輕松愉悅地交談著。面前漂著一塊浮木，是他獲救的最后希望，但他伸手撈啊撈啊，卻偏生夠不到一點。

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唔。”秦非道，“我好像明白了。”“哦哦哦哦，磕到了磕到了，感天動地母子情！！”

片刻過后，段南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老虎一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沒人稀罕。但彌羊嘛。

——假如那個存在勉強能夠稱之為“人”的話。“可惜沒研究出什么東西來。”

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

但彌羊有了在礁石通道里被蟲子追的經歷，總覺得這樣有些冒險。他的技能非常逆天，除了能從NPC身上竊取到副本信息以外，當對某個NPC的偷竊值達到100后，還能偷到 NPC的技能和外貌。“一起來看看吧。”

用“人”來形容祂，好像也不太對，畢竟秦非清楚地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這鬼樣的，有看刁明視角的朋友給我劇透一下嗎？”

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看著秦非：

“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在遇到半路突起的喉結時，他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細長的指尖好奇地在上面畫著圈。懂了，是想讓我們攙著你吧。

“……我不知道啊。”應或還陷在陣營突然改變的驚嚇中不可自拔，迷茫道。林業手中的匕首飛出，凌空懸了幾個圈，最后精準卡在操作桿上方的空槽里。

丁立似乎又開始使用天賦技能了，他半蹲在冰面上，用手指抵著鼻梁上的眼鏡，一張臉快要和冰層貼在一起。門外的小賊聽到這段對話, 似乎停住了腳步。祝宴，就是那個腿瘸了，還在中心城里養傷的隊友。

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可晚上發生的事卻毫無疑問給了他一記迎頭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