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而不遠(yuǎn)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林業(yè)只在F區(qū)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lán)紫色從遼遠(yuǎn)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沒有染黃毛。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jìn)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p>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系統(tǒng)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雖然是很氣人。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安安老師是秦非進(jìn)幼兒園以后遇見的。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jī),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保命用的東西,當(dāng)然越早拿到手越好。導(dǎo)游對車內(nèi)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diào)僵硬地重復(fù)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dá),請大家有序下車——”“……算了?!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蛟S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啊——!!”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zhèn)鞯鸟S尸術(shù)可通陰陽,一旦學(xué)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p>
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kuò)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大無語家人們!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zhèn)ツ菢?,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yán)苛。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這個里面有人。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程松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p>
玩家們不動,導(dǎo)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fù)著剛才那句話。
據(jù)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xiàn)。
只是,良久。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完不成任務(wù),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p>
那笑聲中蘊(yùn)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yún)s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救命哈哈哈哈哈?。∫晃覀儽娀I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作者感言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