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情況?
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
“秦、秦、秦……”……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戕害、傾軋、殺戮。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越靠越近了。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感言
這兩個都是A級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