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也對。“啊!”“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zhèn)サ穆曊{(diào)逐漸變得尖銳。
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guān)打顫,當場痛哭求饒。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導(dǎo)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或許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蕭霄:“……”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第56章 圣嬰院23
秦非沒聽明白:“誰?”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xiàn)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fā),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tǒng)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艾拉一愣。“但是——”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成為罪犯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唔,其實我也沒多想。”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
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jīng)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yīng)。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guān)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yè),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14點,到了!”他一言不發(fā)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nèi),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林業(yè)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系統(tǒng)!系統(tǒng)呢?”
就在秦非轉(zhuǎn)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nèi)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guī)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盯上?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19號當時已經(jīng)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作者感言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lǐng)頭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