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zhuǎn)過彎來。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秦非搖搖頭。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jié)。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兩側(cè)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jīng)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jīng)遠超于其他屋舍。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zhuǎn)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無數(shù)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lián)了一樣。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zhuǎn)身走了。蕭霄小聲喘著氣,穩(wěn)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注:陣營僅可轉(zhuǎn)換一次,請各位玩家謹慎使用道具。)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系統(tǒng)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xù)下去。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yōu)闅鈶崳謴臍夥兆優(yōu)榱藢η胤堑?感激。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jīng)很容易猜到了。
三人離開,室內(nèi)再度恢復安靜。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xù)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見其他人在休息區(qū)內(nèi)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yè)三人已經(jīng)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滴答。”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13號。
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0號囚徒這樣說道。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林業(yè)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作者感言
現(xiàn)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