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起碼現在沒有。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真的好香。“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湘西趕尸秘術》。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秦大佬，你在嗎？”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我拔了就拔了唄。”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0號囚徒也是這樣。【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