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作為玩家唯一能夠觀看的副本直播,這兩場大賽比R級對抗賽的熱度更高,影響力更廣,獎勵也要豐厚得多。那兩個傀儡也正皺著眉頭。
秦非趁機鉆進了一旁的樹叢里。
很難。
準確一些形容,他似乎更像是污染源的少年體。這次卻不同。
血珠溢出柔軟的唇瓣,被輕輕卷入唇齒之間。
但秦非記得很清楚,最后這只僵尸是被自己借用鬼嬰臉上的符咒,一巴掌扇翻在地的。他拿起聽筒,嘟嘟忙音從中傳了出來。
那村子看起來就像是個鬧鬼的地方,孔思明簡直不敢想,總覺得他們會有去無回。起碼對于開膛手杰克來說是這樣。但,秦非已經等不及了。
“我無法判斷這扇門是不是生路。”王輝神色恍惚。對待薛驚奇,傀儡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你們來的有些遲,現在活動中心里已經有十二個人了。”
大多數人交流的都是今天的游戲信息。“彌羊大佬!”陶征有點驚喜。能在副本里和偶像面基的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是在玩具熊后面。”
聞人黎明和秦非對視幾秒,認命地轉頭,并不打算在這一點上多做爭辯。秦非的臉,再加上杰克的態度。
彌羊直播間的視野似乎被定格成了他本人的視野角度,光幕上白花花一片,只能看出那大概是某個雕塑的后腦勺。前行隊伍陷入停滯,十秒鐘后,機器冒出一股白煙,徹底宣告報廢。半個多小時后,彌羊終于將長長一條走廊殺穿。
“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
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邪神好慘。
秦非眸光微動。
“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那漆痕歪歪扭扭,似是徒手畫上去的。
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蝴蝶盯著幾人跑遠的背影,一對墨色眸底就像放電影似的,頃刻間閃過各種情緒。
遠處拐角的灌木背后,一輛晃晃悠悠的三輪車逐漸出現在視野盡頭。而每一次秦非卻又總能死里逃生。
“放開我老婆嗷嗷啊啊啊,我老婆只有我才能摸啊!!”嗐,那都是放屁,秦非一個字也不相信。腳下的地毯還在不斷變軟。
秦非眼前略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
秦非有點無辜,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依舊沒能得到回應,秦非十分主動地將所有顏色的積木挨個擺在積木城堡旁邊,一個一個放上來嘗試。
她雖然年紀不小,但眼神還挺好,隔得老遠便高聲驚呼起來:在把聞人看得渾身炸毛之前,彌羊終于還是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口問道:“那,你真的可以為了他死嗎?”
要知道在生存類副本中,玩家為了搶食物打破頭也是常有的事,像秦非這樣大大方方把物資讓出來卻連要求也不提的人,簡直見所未見。
“別做夢了,行不通的。”有人面帶憐憫地勸告著,說破了無情的真相,“除非彩球的前一任主人死掉,否則你即使拿到,它也不算你的。”勘測員以為,自己這次必定是死到臨頭了。
“水里的灰蛾很多。”丁立望著水面,玻璃鏡片上閃過一串串數字,復又消失,“分散灰蛾群沒有用,即使我們十多個人每人開一處口,只讓一個人去湖中心,他一樣會被蛾子咬死的。”這只是一條充滿了污染物的懲罰走廊而已啊。
“這是B級道具□□。”他們開始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彌羊明白過來:“任務提示里剛才提到的‘它’……?”
聞人黎明的天賦武器是弓弩,剛才他想要幫忙,可如此狹窄的地形實在難以發揮,急得他在后面上躥下跳。他現在已經把當男媽媽這件事進行得相當熟練,這都要多虧于來自于天賦技能的壓迫。
鬼嬰的兩只眼睛驟然發亮,屁顛屁顛地爬到秦非的尸體上,張嘴“嗷嗚”就是一口!
他們的五官,發色,身高。——秦非也覺得十分魔幻。或許秦先生是個非常非常愛干凈的人呢?連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
秦非面帶思忖,纖長的睫毛沉沉墜下,在蒼白的臉上落下陰影,令他看上去顯現出些許委屈。
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正蓄勢待發地向著他們的敵人進攻, 帶來強烈的威壓。
作者感言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