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了點頭。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
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祂來了。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快跑。
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
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你也想試試嗎?”
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是棺材有問題?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徐陽舒自然同意。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沒幾個人搭理他。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
作者感言
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密如羽毛般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