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虎狼之詞我愛聽。”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
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
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神父神父神父……”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它必須加重籌碼。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新人排行榜是D級到C級主播通用的榜單, 名次排列運算機制復雜,并不簡單地以玩家所持有的積分多寡為計數。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作者感言
“昨天的淘汰機制是末位淘汰,所以彩球多的玩家,不一定就是實力高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