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但蕭霄沒聽明白。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還真有事要讓他辦?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作者感言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