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玩家們:“……”
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19號差點被3號氣死!眾玩家:“……”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直到某個瞬間。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不過。
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死門。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還打個屁呀!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出口出現了!!!”“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作者感言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